“开枪！”
门口的男人慌张地下达了命令，四名警察颤抖地对着我扣动了扳机。
“叮！叮！叮！”
子弹击在粉红色的保护膜上，在房间里四散纷飞。
姐姐……
我贪婪地将女孩的血液吸进自己的身体，怀里的娇躯口中在发出了几声无意识的呻吟后，便渐渐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姐姐，翼翼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一起回到那曾经单纯快乐的时光，永远也不要分开……
“叮！叮！叮！”
“你们这枪是冒牌货吗？怎么准头那么差？”
“先生，那个妖精张开了一个保护膜，不是我们枪的问题。”
“你说什么？”
曾经的姐姐不是这样的。现在的姐姐一定是被魔鬼控制住了身体，一定是这样。
姐姐，翼翼会帮你打败魔鬼的，不要抛弃翼翼好不好？
姐姐，翼翼好孤独……
“吗的，再这样下去莎莎会死的！你们有什么重一点的东西没有？给我，赶快！”
“先生，请冷静一些，靠近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你大爷老子在这女人身上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姐姐不是说过吗？这个世界是没有绝路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姐姐，好不好？
姐姐喜欢雪犬和兔子。
姐姐喜欢雪犬和兔子。
姐姐喜欢雪犬和兔子……
“当！”
“你们几个快来帮忙！”
姐姐，你的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快呢？
姐姐，你的身体突然变得好冷哦。
姐姐是不是不喜欢翼翼了？
“赶紧给你们局打一个电话，不是，直接给上头打，要出人命了！”
“谁……谁谁谁带了手机吗？”
“队长，这里，这里。”
姐姐，如果翼翼做错了事情，还请你原谅翼翼哦。
以前姐姐就说过的，无论翼翼做错了什么事情，姐姐都不会责怪翼翼的不是吗？
“你手别抖啊，吗的打个电话你抖个毛。”
“废物，手机给我！”
姐姐……
“砰！”
一枪把那部手机连手掌一起刺穿，我放下了怀里的女孩，缓缓地站起了身。
房间里的心跳声，五处。
“呃……啊啊啊……”
手掌被整个穿透的痛苦使男人的脸整个扭曲了起来，他一只手捂着受伤的右手，缩在墙角，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崭新的西装上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将灵力枪硬生生地从男人的手掌上拔了出来，我走到那几个警察的身边，无视了这些仍然在用手枪指着我的家伙，当着他们的面调动灵力凝聚出了索链。
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开枪。
也是，对他们这些人类来说，此刻的我真的就像是一只不可战胜的妖怪一样吧。
“我不会伤害你们，但是在离开前，我希望你们配合。”我冷冷地开口道。
看了一眼地上的西装男，似乎是明白了我将要做些什么，警察中的一名看上去像是小队长的人颤声道：“他……他是副……副市长，你最好不要杀了他，要不然会……有麻烦。”
“劳烦关心。”我丝毫不为所动。
呵呵，副市长，和我有什么关系。
身后的索链照着我的意念很轻松地便将这几个警察捆了起来，我留下了一句“最好不要看”便转过身抱起了地上身体已逐渐冰冷的女孩。
“咻！”
“啊！”
又一声惨叫声响起，那个准备逃跑的男人再次被长枪射穿了肩膀，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到了房间的出口处，牢牢地钉在了门上。
我没有回头，将女孩抱上了床。
姐姐，我会让那个害你堕落的男人后悔的。
仔细地为女孩梳理好她那凌乱的长发后，我轻轻地在女孩洁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姐姐，晚安。
为女孩盖好了被子，我走下床，向着那名已陷入半昏迷的男人走了过去。
“睡着了？那可不行哦。”
猛地把插在男人肩膀上的长枪拔了出来，我顾不上擦拭溅了自己一脸的血花，伸出手将灵力覆盖到了那个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上，仅三秒钟的时间，男人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碰了我的姐姐，就想这样轻松死掉吗？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男人幽幽转醒，看着我咬牙切齿道。
“给姐姐跪下认错。”
“哈哈哈哈，让我给这个**……噗啊！”
一枪击穿男人的右膝，我提着长枪半蹲下身，微笑着对他说道：“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哦～”
将男人的左膝也敲碎后，我再度凝聚灵力为他止住了伤口的流血。但也仅仅是止住了流血而已，他肌肉里的骨骼依然处于粉碎状态。
“既然你不愿意屈服的话，咱们可以慢慢来。”
提着男人的领带将他拖到了床尾，指挥几条索链将他牢牢地捆了起来摆成了一个跪地的姿势，我看到了男人因为伤口被压迫而疼得冷汗直流的苍白面庞。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是不是很幸福呢？被允许向姐姐下跪的你？”用长枪挑起男人的头颅，我依然面带微笑地说道。
“呵呵，这个社会本身就是这样的现实，想让我屈服，你还太嫩。”男人也冲我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
“是呀，我的确太嫩了呢，人家今年才十岁。”我伤脑筋一般收回了长枪，单手捂着脑袋，用头疼的语气说道：“听说姐姐还怀上了你的孩子？”
“对，所以你不能杀我，我是你姐姐的男人。”男人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一般迅速而窃喜地回答道。
“可是你们还没有结婚呀？”我装着怀疑的样子说道。
“只要你放过我，今晚我们就结婚，我保证！”男人信信旦旦。
“是吗～”我故意拖了一会儿音，突然脸色一变，冷笑着将脸凑到了男人的面前，“这样的誓言，你是不是已经对很多个女孩子说过了呢？”
“我……”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哦，你是用什么工具让姐姐怀孕的呢？”我略低了一下脑袋，看着男人的两腿之间微笑道。
“你……我可是这个城市的副市长，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上面不会放过你的！”知道了即将要面临的事情后，男人突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看我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恐惧，不过说出的话依然带着威胁的意味：“现在放了我，我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副～市长呢～”我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已濒临绝望的男人，“那是你们人类的阶层划分，和我有什么关系呀？”
“叔叔有没有听过一首歌呀？”我将双手背到了身后，扇动翅膀缓缓地飞到了房间的半空，唱道：
“我，所到之处，必然引起你轻盈的目光，你要深深地以我为荣，你要深深地以我为荣。”
“我从没如此欢愉，带着咆哮、美妙的音乐而来。”
“那是一生的礼物，一生的～礼物～”
在“物”字音落下的瞬间，我抽出长枪狠狠地朝地上男人的**甩了过去。
“哗！”
长枪深深地刺进了瓷砖里，溅起一片瓦尘，喀嚓一声，几道裂缝在男人的**漫延了开来。
“哎呀，抱歉抱歉，偏了呢。”我落下地拔出长枪，却发现男人跨间的裤子已经潮湿一片，还可以看到一些腥臭的液体正顺着他的大腿缓缓地流到地上。
咦？失禁了？
“呵呵呵……你个恶魔迟早会下地狱的，哈哈哈哈哈哈！唔！”
用索链将已陷入半疯狂的男人的脸刺了个对穿在房间的柜子上固定好，我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吵死了。”
“既然你那么想死，那就死吧。”
此时男人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痛苦音，血水混合着他的唾液不断地沿着索链滴落在地。
举起长枪毫不留情地往男人的那个地方刺了下去并狠狠地扭动了一下枪头。
“唔！”
在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惨叫后，男人昏死了过去。
挥了挥手，房间里的所有灵力道具顿时消失不见。
走到那已经惊恐得忘记了逃跑的四个警察身边，我幽幽地说道：“警察叔叔，你们说，翼翼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可是姐姐杀了人，那个叔叔又是坏人……翼翼做的事情算是为民除害吗？”
我坐到了地上摆出一幅虚心请教的样子等待着警察们的回答，许久之后见他们只是惊恐地看着我都没有说话，只好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你们走吧。”
丢下这句话后，我走到了别墅的厨房里，用炉灶点着了火。
将天然气管道割断后，我头也不回地飞出了这所别墅。
不久之后在城市半空飞行着的我，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爆炸，响彻天地。
这一次我没有张开领域，就这么扇动着翅膀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上飞行着。
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天气也好像变冷了。
飞行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其实从天空看我们的城市，很美。
美得令人心碎。
这里光污染已经严重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现在的时间应该已经是晚上八点以后了，城市的天空却看不出任何夜的味道。寂寥无边的天际看不到一颗星辰，就连月色也被那厚重的绯红色城市光辉掩盖住了。看似美好，这里却仿佛地狱一般
无处不在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一些路人偶然发现了半空中的我，反应快的已经举起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功能。
晃晃悠悠的世界，晃晃悠悠的人。
……
刚飞到闭德柑房子的外面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了他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这就是我最亲爱的父母，哈哈哈哈哈哈……”
迅速从窗口飞进了屋子，我看到闭德柑正在客厅里拿着刀子作势要往自己身上扎。
“你干嘛？！”快速冲上去抢过了刀子，我不解地看着这名大男孩。
“哦，你来了啊。”闭德柑怪笑着向我招了招手，“来，翼翼，杀了我。”
“你疯了。”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样说别人还是把刀子丢到了一边，看着角落里的男女奇怪道：“你们跟他说了什么？”
“哈哈，翼翼，你不懂。”闭德柑突然将我抱了起来抛向天花板又敏捷地将我接住，把头凑到我的耳边用神秘的语气说道：“他们说，我欠他们一条命呢。”
“难道不是吗？你到底是谁领回来的？谁把你养这么大的？现在你竟然还跟这个妖……”
“既然如此，那亲爱的妈妈，儿子我现在就把命还给你，好不好？”闭德柑打断了母亲的话把我放下了地面，拣起小刀递到了那个女人的跟前，“杀了我，这样我们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怎么了，动手啊！”
“哦我差点忘记了，母亲杀死儿子是要坐牢的，你们害怕是不是？早说嘛，这里还有一个可以帮忙的人呢。”
“闭翼翼，动手。”
我很想像电视里对待陷入疯狂的人一样甩闭德柑一耳光，但是我发现如果自己的手要够得着1米8的闭德柑就必须飞起来才可以，这样就没有电视上的那种节奏感了。
于是我只是沉默地接过了他的刀子猛地将其甩出了屋子。
“我说过了，如果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为难的话，你完全可以选择你的亲人。”
“可是我承诺过……”
“承诺只是软弱的人给自己假装坚强的借口，你不需要这个东西。”我仰着头，认真地说道：“还是说，你要我亲自承认，不再需要你的承诺？”
“翼翼，你……”闭德柑终于注意到了我脸上的血迹，惊讶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黯然地走到了房间里，“刚才，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姐姐。”
从柜子里翻出一条绳子，我将它交到了闭德柑手上，并向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用鼓励的语气说道：“把我交给警方吧。”
“你……我……”闭德柑被我搞得不知所措，说话也开始结巴了起来，“你怎么了，小柑哥哥现在很好，乖，听话。”
“将我绑起来交给警方。”我用平淡的语气重复了一边，“这样你和你的父母就没有可以争执的事情了，你得到500万的奖励，你的爸爸妈妈也再不用担心你的安全，皆大欢喜。”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闭德柑把绳子一扔，抓着我的双肩有些恼怒地说道：“这是原则问题，如果我就这样把你交出去了，就算你可以逃出来，可是以后我要怎么样去面对你？”
我别过脑袋：“我不会责怪你的。”
“可是我会责怪我自己！”闭德柑突然吼了一句，坚决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做出用自己的妹妹去换金钱的事情，除非我死了。”
“还有，我和他们是由来已久的矛盾，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线而已，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的确有心理压力。”我叹了口气，转过身落寞地看着窗外说道：“我杀了人，而且是不止一个人。如果他们是平民百姓也就罢了，但是，我杀掉的其中一个似乎是某个高官。如果不出意外，估计再有半个小时，你这里就要被包围了，你再不和警方合作的话就来不及了。”
我一挥手，捆绑着闭德柑父母的锁链在瞬间消失不见。
“再劝劝你们的孩子吧，我跟你们走。”
似乎是被我巨大的反差搞糊涂了，这对夫妇坐在地上看着我半天都没有说得出什么话来。
“这是骗人的吧？”反倒是闭德柑自以为看出了什么一般说道：“我小说也看了很多的，一般你们说这样的话都是骗我人的，我不信。”
“这是现实。”我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人的一生最失败的就是你自以为最好的朋友一直不能理解你。
虽然闭德柑严格意义上还不是我的朋友。
“叔叔阿姨，刚才是翼翼不对，翼翼给你们道歉了。”我提着裙摆半蹲下身低着头对着眼前的夫妇行了个表示歉意的礼。
“你……你这女娃子。”角落里的一男一女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看我的目光也不像之前那样充满敌意了，“你真的愿意跟我们走？”
“愿意。”我想了想，干脆直接在他们面前单膝跪了下来，以一种一副愿意服从一切命令的语气说道：“无论你们对我做什么我都将毫无怨言，我只请求你们，保护好你们的孩子。”
“闭翼翼你给我起来！”闭德柑突然发疯了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说道：“你要是再跟我爸妈说一句话我就……”
危险的气息。
机枪子弹的射速一般只有378m/s，而狙击枪有些可以达到900m/s，所以根本不可能根据声音来躲避它们。但是由于长期的训练，我对子弹的发射已经异常敏感了，每一枚子弹对着我出膛时第六感都会及时给我发来信息。
而这次，危险的信号要比在训练室里强烈得多。
“哗啦！”
果然，一枚狙击子弹穿过窗玻璃，向着我的脑袋飞了过来，情急之下我只来得及低下脑袋避开了这枚子弹，然而在子弹擦着我脑袋飞过去的瞬间，意识到什么的我心中的惊恐便仿佛野花一样疯狂生长并蔓延了开来。
慢镜头一般，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枚子弹向着闭德柑飞去。
“噗……”子弹准确地命中了依然抱着我的闭德柑的额头，一股腥味溅起在空气里。
“不！！！！！”
即使不是亲生的，儿子在自己面前被杀死，母亲的尖叫声仍然是最为惨绝人寰的，那种声音可以一直一直在你的心中缭绕，厉鬼一般阴魂不散。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尽快放下武器，争取……”
“B组报告，已解决主要目标，准备实行抓捕，请求空中支援。”
当直升机的螺旋桨响彻了整个小区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的平静，就像不久前亲手杀掉了姐姐一样。
平静得不可思议。
闭德柑的尸体躺在他的母亲怀里，不断涌出的鲜血把那个女人染成了一个血人。
“小柑，小柑，你别吓妈妈，妈妈错了，妈妈不该逼你，你说句话，说句话好不好？”
“小柑，小柑……别抛弃妈妈……妈妈就你一个孩子……”
“孩子他妈，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楼下连特警都来了。”
“不！我不走！我们走了小柑怎么办……小柑，小柑，你说句话，妈妈不要那500万了，你和那个女娃子怎么样都行，只要你说句话……小柑……”
闭德柑的母亲已经濒临崩溃。
大口径狙击枪直接命中脑袋，所带来的破坏力在视觉上是带着绝对冲击性的。
“孩他妈……”
“里面的人，给你30秒时间，交出人质，配合我们挽救损失……”
人质？
人质不是已经被你们击杀了吗？
现如今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我了。
所以说，还真是谢谢你们了呢，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类。
在心理冷笑着，我“刷”地一声将爪刃伸了出来。
这肮脏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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